刘登武,是年近六旬的宁夏新闻出版局一位收藏者的名字;留灯屋,是刘登武为自己收藏的几百盏古灯未来的展馆起的馆名。
留灯屋,是刘登武梦寐以求的,虽说尚属空中楼阁,未有着落,然而,由自治区主席马启智亲题的“留灯屋”字匾早已造就。当然,它并不是挂在门楣上,而是闲置在刘登武办公室的沙发上。 刘登武,渴望有一处“留灯屋”,好让那一盏盏古灯有个归宿,不再“浪迹天涯”,好让更多的人得以目睹它们的神韵。
留灯屋,与刘登武谐音。刘登武取之为“馆名”,足见其心志。
刘登武如果只是广泛地收藏各种古灯,还不足以吸引我们。促使我们前去采访他的直接原因,是他几年内收集的140多盏石猴灯。猴年逢石猴灯,自然勾起了我们的兴致。
刘登武很慷慨地为我们打开了旁边的几间被他称为“仓库”的房间,其实都是他用来装灯和其他藏品的空房间。里面有古时的石磨、石棺、石狮,有古今中外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瓷灯、陶灯、青铜灯、金属灯。当然更有相当规模的石灯:西汉早期站立人俑灯和西汉晚期跪地人俑灯、北魏时期的经幢石灯、精雕细刻的宋代组合经弥窟石柱灯和大量宋代人俑青灯、白虎灯、崇尚生殖的器官灯等。
刘登武认为,石灯,尤其是石猴灯,基本上多产自甘肃省东、南部,就是因为那里的石头多,石窟、庙宇多。他经过研究得出,石灯(石猴灯)根本不具有使用性,只是当时人们用来祭祠的礼品(供品),而他收来的许多灯,灯体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那都是这些石灯散落在民间之后,被后人用作油灯了。 我们在那间关闭的展室内,看到了四盏相类似的石猴灯:一只大猴子与另一只比之小一些的猴相对而拥,有的嘴对嘴,有的则左顾右盼。刘登武指着其中的一盏对我们讲,“你们看,不说这只大猴,只看这只小猴,她的体形,她的神态,根本就不是小猴子。”他又指着旁边的一盏灯,“再看这个灯上的这个小猴子,它的个头、体形要比大猴瘦小许多,它的神态调皮又活泼,一看就知道是个孩子。而那盏灯(又回到前一盏)上的大猴子与小猴,明显是一只公猴和一只母猴。它们相拥着,相爱着,这就是生殖,就是生命,而且坦坦荡荡。”
刘登武自己认为,是灯俘虏了他,是石灯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早在1998年以前,在政府部门任职的刘登武一直在为自己的政治生命奔忙着。正是在这一年,刘登武在飞机上翻阅《中国之翼》杂志,上面一篇中英文对照的文章及所配的图片吸引了他。文章介绍江苏扬中市一个灯博物馆,馆中藏有4000多盏灯。2000年,刘登武到南京开会,便托人打听扬中灯博物馆,欲去参观,但因故未能成行。
从此后,刘登武查遍了有关灯的资料,并了解到上海、北京都有人在收藏灯,其中北京的张守义还出了一本书叫《老油灯》。从此,刘登武也迷上了灯,无论到哪儿出差,古玩市场都非去不可,见着灯就买就收,自己身上的钱花光了,就先让司机借给他点儿。
1999年,一位朋友给他送来了一盏石猴灯,刘登武眼前一亮:啊呀,我收了这么多灯,没见过一盏石头的。从此,刘登武移情别恋,将最主要的收集对象改成了石猴灯。不久,一位朋友在武威为他收了几盏灯,其中有一个石灯,设计很简单,下面一个底座,中间一个灯柱,上边一个灯碗。别看样子粗笨,但刘登武一眼就看出这盏灯非同一般,基本上可以判定它大概出在汉代,因为最早出现的石灯都比较简单。这盏灯,被刘登武摆放在关闭的展室内一进门第一个位置上。这也是刘登武收到的第二盏石灯。
在刘登武收藏的石猴灯中,有一对十分相似、被他称为精品的灯。灯的底座为须弥座,有莲花,有佛珠,灯柱为八角形,刻有8个人物,顶部的灯座中刻有4只猴子,头顶一灯碗。石质品不像瓷质品,瓷质品也许一窑能烧出成百上千,而石质品只能一下一下地凿,所以,很少有人能收到一模一样的石质文物。刘登武个人认为,这两盏灯可能是有钱人家请手艺高超的工匠选用质地很好的石头精心雕刻而成。 刘登武拿抹布拭了拭“留灯屋”字匾,他计划在今年把这些石猴灯运到外地去展出,韩国方面也曾多次发出邀请,想为他拍片,并欲请他将灯运到韩国展出。但不管怎样,刘登武还是愿意让这些石灯留在宁夏,留在银川,让更多的人为看它们而“朝思暮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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